外面天色几近全暗,大雨有倾盆之势,酒楼里的人不知为何,不敢发出大的声响。
好似一下子全部被定住。
就在几个年轻人蠢蠢欲动,准备去看那人情况时。
“都让让!”
两个衙役从酒楼内拨开人群,空出一条小道,一名蓝色劲装的男子从里头走出来,此人五官刚毅,唇紧紧抿着,一看就很有威严。
衙役喊着:“让吴捕头看看,你们都让开些!”
一听是苏城内有名的吴捕头,周围的人也就自觉的让出一些地方来。
吴捕头直径走到那人跟前,蹲下身,伸手碰了下那人身体,那人身体摇晃了下,仰面倒地。
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,他面目狰狞,双眼惊恐的瞪着,脖子中间有成人拇指大小的洞,此时伤口泛白,已无血可留。
“死......死人了!”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哆嗦的说一句,人们顿时惊慌失措起来,不断的推攘着彼此,想离开的,想躲进去的......乱成一团。
其中有个小男孩被推倒在地上,好半天没爬起来,就有人要踩着他上楼。
楼上的云笙再看不下去,直接飞身下楼,先是挥开要踩小男孩之人,然后抱起小男孩,落到那吴捕头身边。
吴捕头见此,立马中气十足的喝道:“安静下来!乱什么!”
有了吴捕头这么一喊,场面才稍稍稳了些。
云笙放下小男孩,一手遮着他的双眼,一手摸摸他的头顶,问:“这是谁家小孩?”
“小五!”
刚问完便有男声惊喊了声,接着便见一个穿着白衣的俊逸男子,飞跃出人群过来,拉过小男孩,上下一看,见无伤痕才松了口气,看向云笙时,眼微微一亮,说道:“多谢姑娘救了在下表弟!”
“举手之劳。”云笙没看他,而是看着低着头没说话的小孩。
“不知姑娘贵姓?”白衣男子又问了一声。
云笙抬起头,看了他一眼,道:“自家表弟是否被吓到,才是你此时该关心之事。”这小男孩不过五六岁,此时脸色发白,哭都没哭出来,难道都不需安抚?
白衣男子一愣,随即低头关心起自家表弟。
吴捕头也早注意到这边,看到云笙时,他就站起身了,见她打发完人走来,才拱手道:“云小姐。”
“吴捕头。”云笙朝他点了下头,“这人死了吗?”
“死了。”吴捕头皱起眉头。
云笙问:“怎么?”
吴捕头左右一看,走近云笙,压低了声音说:“一身的血流尽,不该还能跑到这,而且尸体的情况,不像是刚死之人。”
云笙微皱了眉头,不动声色的说道:“这个先按下不提。这人谁认识?”
吴捕头点头,又摇头:“看这衣服倒像是个管事。”说罢,他高声问了声:“谁认得地上这人?”
临近的、胆子大些的人探头看了看,因尸体面目狰狞,皮肤水泡过一般的皱起,看过后,不少人有些恐惧的摇头,倒是有个瘦小的男子小声说了句:“这怎么那么像是沈家的账房?”
吴捕头耳朵一动,眼准确盯住这男子,道:“你过来,仔细看看。”
瘦小男子身子一缩,有些害怕,一边的衙役走了过去,将他拉了出来:“吴捕头让你出来,看清楚这人是谁?”
被拉到尸体边上,直面着那可怕的面孔,他连退了几步,腿一发软,就直接跪下。
吴捕头半蹲下身,看着他,指着那尸体问:“你看仔细了,这人是谁?”
瘦小男子不敢再看那尸体一眼,但是谁他倒是确认了,回:“就是沈家的账房!”
“没认错?”吴捕头眉头皱紧。
“小的家中常卖鱼给沈家,见......见过这账房几次。”瘦小男子第一次这么面对捕头,说话都有点哆嗦。
“哪个沈家?”云笙忽然问了声。
瘦小男子看向她,一时拿不准这漂亮女人是什么身份,但见吴捕头没阻止她,才开口:“就是那做镖局的沈家,沈大善人家的!”
此话一出,周人一片哗然。
沈家在苏城可是有名望得很,做镖局起家,之前有次水灾,朝廷赈灾不及时,还是沈家老爷出的粮和银钱给顶上,后来还收留了不少无家可归的孤儿,是难得的大善人,在前段时间也才金盆洗手,做了富家翁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