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夜熬，无妨，衍文把天都交给了我，我就要守住它，随我杀敌！”宁少川说完绕过了夜熬。夜熬赶紧又跟上宁少川，护在身旁。
“弓箭手！上火箭！”
宁少川神色冷峻，大喝一声，接连不断的箭矢绑着火药，带着火星射向下面，瞬间下面砰砰爆破声不断，哀嚎惨叫夹杂着硝烟延绵不绝。
“倒火油！”宁少川挡过一支暗箭，厉声吩咐。
这一次的攻城比前面几次都要凶猛，城墙下的伤亡敌军已经堆成了小山，随着火油的倾倒，城墙下一片火光冲天，凄厉的惨叫声，听的头皮发麻。
古老的朱红玄铁城门，已经被熏的漆黑，撞的坑坑洼洼。
敌军再一次褪去，尸体燃烧的味道夹着黑烟，熏的人作呕。
望着城楼上的尸山血海，还有作呕的味道，宁少川终于忍不住吐了。吐完以后，只觉一阵眩晕，跌坐在地上。
“玄知！”五皇子忙不迭过来，蹲下扶住宁少川。
这几日，宁少川几乎没有睡觉，神情恍惚，望着来人模糊的身影，以为是潇衍文来了，委委屈屈的喊了声：“六哥哥。”
五皇子听的心里狠揪了下，宁少川这些天的坚强都是装的，他心里一定害怕极了，只有在潇衍文面前才敢表现出来。
“玄知，我是五哥，不怕，有五哥在。”他揽着宁少川的胳膊，拍了拍他的背。
“玄知，你先下去清洗一下，休息好了再来，这里五哥守着。”
五皇子示意夜熬，季子维带着宁少川下去休息。
宁少川下来喝了点赵叔送来的热汤，又洗了澡换了身衣服，满身的疲惫才缓解过来。
赵叔看着宁少川脸色惨白，才几天又瘦了一圈，脸上胳膊上还挂着伤，所有的心疼都挂在脸上，除了让他保重身体，其他的话都显得多余。
又简单的让季子维帮着手臂上的伤口上了药。
宁少川隔着衣料又抚摸了一会胸口的双龙玉坠，最后打起精神，靠在椅子上，听着伤亡汇报越听心越沉。
城内五万兵，现在能打的不足两万人。
敌军很明显的是想车轮战，尽快拿下天都。这样下去恐怕等不到潇衍文回来就已经破城了。
宁少川望着走来的五皇子，开口道：“五哥，有事同你商议。”
天都城南，又是一夜的厮杀，禁军伤亡惨烈。
焦糊味掺杂着血腥味，都在昭示着刚结束的战场有多惨不忍睹。
宁少川脸颊上带着伤，手臂上缠着纱布，铠甲上染上了更多的血污。
“五哥，你回去休息，这里有我们守着。”他看着脸色煞白的五皇子，若是在这样不能休息，身子只会更糟。
夜里杀敌的空隙他看到了五皇子吐血了。
云妃昨日死了，他不能再让五皇子殒命。
五皇子摇了摇头，眼神坚定的看着宁少川，“玄知，我无碍，让我陪你守城。如果不在这，我担心你，心里也不安。”
西烈山两人都受了那么重的伤，宁少川还舍命掩护着他。这次他又如何能把宁少川丢在这里，让他独自迎敌。
他的原则不允许他这样做，何况他还是宁少川，是他的弟弟。
宁少川看懂了五皇子的坚持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准则，既然劝不了他，那就尽量多让他休息。
“五哥，你先到下面休息一会，敌军退了，一时半会不会在攻城。”
宁少川理解他，他也能理解宁少川的想法，也没再坚持，就下去休息了。
战况激烈，城里的百姓，朝城府里的家丁，自发的组织了起来。负责煮饭，运输尸体及伤员。
太医院的太医只留了院判在宫里，其他都派来为伤员医治。
城里的药铺也是能出伙计的出伙计，出药材的出药材。
城中百姓又自发揪出了作乱的李相蔺余党。
宁少川站在城楼往下望去，城内虽乱，大乱中有序。
“宁大人，喝点水吃点东西吧！”杨世子拿着水壶，端着碗，碗里有一个馒头，两个炒菜一荤一素。
“辛苦了！”宁少川对着杨世子一笑，不客气的接过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