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汉子听他这样说,顿时有些错愕:“老丈须知天下间自然未有平白无故施于人好处的道理!纵然是亲生父母,亦有相互,大王开学堂,本已多花钱财,再者请大贤,修学堂,以及分发书本等物亦要使钱,某等不出,难不成让大王来出?大王能给予吾等识字之机会,乃是天大机缘,若是贪心不足,与小人何异?能使钱读书,本该如此,更何况大王并非大量收取钱财,而是以某等之家当量力而收,并非搜刮,吾等对此感激亦是不尽,如何又敢认为此举不妥?”那汉子说完这话,像是有些jing惕一般,看着老人:“老人家可休要提出此话,若是被别有用心之人听去,酿出一番祸事,使大王国学不能开启,老人家纵然一把年纪,某亦不能与老人家干休的!”
说到这儿时,那汉子脸上露出jing惕之sè来,他是将老人当成了来找麻烦的,眼神也跟着变得锐利了起来。最近秦国的变化,再加上魏、楚等国大量民众的流失,使得魏等诸国开始心中有些慌了起来,背地里有不少针对秦国的各种不利流言,幸亏如今嬴政声望足够,再加上秦国庶民之中对于嬴政信心无人可及,否则别国刚加来咸阳不久的庶民们若是听了这话,指不定真会出了大乱子!对于这些流言,嬴政倒是还稳得住,至今宫中或是咸阳并未出现榜文,反倒是秦国的一些庶民,对于这种流言最是深恶痛绝,一般听到这样的事儿,只要有人说,便会有一拥而上的上前揍放这种流言的人一顿,毕竟若是嬴政当真受了影响,而不再开办国学,最为吃亏的人反倒是庶民们,如今有钱还能买到一个读书识字,说不定往后祖坟冒了青烟,子孙后代还有机会为官,挣脱布衣身份,而若是一辈子这样耕种田地,那么恐怕往后子孙千秋万代,亦不会有出息,纵然祖坟冒了浓烟,恐怕换来的东西也有限!
现在有机会能花钱识字。庶民们心里也乐意,也欢喜,而一旦这事儿吹了,往后就是后悔了,花了钱,恐怕也是过了这个当口,再也没有这样的好事了,毕竟此时人将读书写字看得极其体面,将其视为上等人的象征,谁不想过得好一些。谁又肯一辈子替人卖命的?都想出人头地。因此秦国庶民们对于这样的流言自然是最为痛恨的,今ri说这话的也就幸亏是个老人,否则这汉子恐怕早忍不住挥了拳头揍他一顿了。
对于这汉子的表情变化,老人呵呵笑了几声。摆了摆手:“好汉毋须紧张矣。老朽纵然是年迈糊涂。亦不可能做出此缺德之事,好汉且宽心便是!”他人老成jing,自然能看得出那汉子不满的神sè。顿时宽慰了他一句。不知道是不是老人表情实在不像是一个坏人,还是这汉子xing情也实在质朴,顿时便信了他的话。那老人一路与汉子说着话,不多时便到了李斯府中,那汉子一路以来觉得这老人说话倒是也有意思,见他到了,李斯门口四处是人,因此仗义的上前替他开出一条通道来,老人朝他道过谢后,便上前与那门房说了几句,不多时便被人迎了进去,那汉子笑了笑,随即才转身没入了人群中。
李斯这厢正领着人四处划分土地,这些事儿最近他都亲力亲为,务必让嬴政对他更为看重,因此这这些ri子他做事都极为卖力,也换来了一些好名声,走在路上不时有人与他说笑打招呼,李斯正四处转悠时,府中前来找他的人却到了!一听说自己的师尊荀卿在一个时辰前就已经到了,李斯顿时大喜,险些失态得当场大笑了起来,这会儿他也顾不得亲自办事了,连忙将事情交待妥当,布置给了众人之后,自己则是收拾了物品,随着来人一块儿上了回府的马车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