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龙阳郡与魏圉之间却反其道而行之,两人不止同榻而眠,且时常形影而不离,魏圉对龙阳君爱若至宝,而这龙阳君则也是长相俊美,因此人距离此时也未有几十年时光,对于这人,嬴政倒也略为知晓,明白这龙阳君不止是容貌过人,且如禹缭所说,心机手段无一不差,更为难得的是,此人还有满身剑术,武功了得,原本世人并不知其从何处学得,此时听禹缭说起这些话,不知为何,嬴政便将禹缭口中所说的流渊联系到了这龙阳君身上。只是当年龙阳君跟在魏圉身边,用的可并不是这个名字。
“禹公所说的,可是龙阳君?”嬴政突然间开口,令还在想禹缭口中所说是谁的王贲顿时便恍然大悟,接着又忍不住抱着长剑大笑了起来:“龙阳君乃是歧山老儿的徒弟?不会吧!”他说完,满脸幸灾乐祸之sè。歧山门下几次三番与嬴政为敌,并派人多次暗杀,不止是他遇着过,连当年嬴政回雍城配冠之时,他的父亲王翦亦是遇上过一回,王贲曾听王翦说过此事,对歧山并无好感,这会儿一听到名满天下的歧山老人刘丹竟教出了一个只会以sè事人换权势的弟子,顿时忍不住就笑了起来。
“有何可笑!”禹缭看了王贲一眼,这才冲嬴政拱了拱手,正sè道:“大王,世人皆言流渊其人以sè事人,实遭天下人瞧不起,但以臣看来,也正因为此人敢以sè事人,才最为可怕!”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,王贲原是有些不服,但因为开口的是禹缭才未立即便反驳,哪知嬴政听到这话,却是突然之间点了点头。
“禹公此言有理!”王贲听到此处,倒是真有些奇怪了。他虽然聪明也有心机,但毕竟才只是二十来岁,不如嬴政乃是活过两世,一时之间想不通了是情理之中的事情,更何况此时的人可未想过以sè事人有何可怕的,龙阳君当初侍魏圉,可遭天下人唾骂,连当初的信陵君魏无忌便瞧此人不上,与他多有龌龊,更何况龙阳君这封号来得也实在太过容易了一些。令许多辛苦一辈子尚是一事无成的人来说。实在是让人不耻又嫉妒,他的名声,自然是不大好听的。
见王贲有些似懂非懂的模样,嬴政微微笑了笑。干脆与他解释道:“龙阳君能出卖自身供魏圉享乐。以换取君候之位。便足以证明此人心狠手辣不在话下,连已身亦可出卖,世上便再无此人不敢出卖之人。这样的人,连自己都不在乎,为了权势一心一意,因此禹公才有此言!”连自己都能当做货物出卖以换得权位,这该是何等冷酷之人,王贲这才明白过来,他以前只觉得瞧不起龙阳君这样的人,可此时被嬴政这样一说,却是觉得深以为然,连忙就点了点头。
“只是禹公,此人与刚刚那娘子又有何关?”王贲听了半天,不知为何又从这小娘子扯到了那龙阳君身上,而且嬴政对那小娘子又并非是一脸爱慕之sè,却偏偏对此人另眼相看,王贲心中也实在是有些好奇,禹缭听他这样一说,便瞪了他一眼,明显是有些怪他沉不住气,不过顿了片刻,却是仍接着往下道:“流渊此人不简单,大王,当初魏圉死后,此人却又神秘失踪,是死是活臣不得而知,不过臣却知道,当初他应该是留下一双子女,刘丹当年先是带回一个小丫头收到门下,那名为楚楚的姑娘,则是后至,至于另一个男孩儿,则是无人见过,臣原本是以为此人早不在人世,可如今想来,大王心中应该有数罢!”禹缭说完,便微微一笑,又捻了捻胡须,看王贲听得目瞪口呆的样子,眼中闪过笑意,却见嬴政表情依旧平淡温文,也跟着轻笑了一声,伸手朝前一摊,又弯了弯腰:“大王,这边请!”
“禹公所言不差,若是禹公所言属实,那流渊当真留下两个孩子,其中那消失之子,政如今心里已有数。”嬴政没料到此时竟然会知道流云真正的身份,并且他还真没料到,流云背后竟然还有如此故事,忍不住眼睛便微微一眯,嘴角上挑,脸上露出耐人寻味之sè来,再看王贲有些好奇的脸,一边双手倒缚朝前行去,一边与王贲笑道:“此人,子贲亦是认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