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放的山茶花
[newpage]朦胧的红太阳爬上了山坡,山间清晨的迷雾渐渐消散。依山而建的梯田排列整齐,田里绿油油的茶树随着清风沙沙作响,茶叶上凝结的露水汇聚到叶尖,最终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落到了地上。
“一朵花开十里香。”悠扬的歌声从山脚传来,在这空旷的山间回荡。
“风吹雨打枝节更长。”一个人影走在山间的采茶小路上,她戴着一顶斗笠,着一身白色的纱制衣物,身后背着一个竹篓,深色的秀丽长发绑成一条长长的麻花辫披在身后。衣物上没有任何装饰,但少女凭着玲珑有致的身段让这身素衣相当耐看。脚下的布鞋踩着还湿润的土地,抬脚留下一个娇小的脚印。
“踏过高深千尺波澜,越过高山烟雾遮。”少女走到了茶田中,将竹篓放在地上。没有着急采茶,而是挽起袖子,先用一只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,看着那朝阳缓缓升起,感受着山间那带有茶香的醉人微风。
“山歌高唱天下太平,换了新天纤女乐洋洋。”少女唱出最后一句歌词,开始了工作。拇指和食指之于前端,拈住新生的细芽,指端施加合适的力道,一叶新鲜娇嫩的茶叶便被摘下,经少女的纤纤玉手被小心地放到竹篓中。
手工采茶是一件古老而精细的艺术,即使如今的科技已经能创造出和人类无异的人形,但面对这生长于山间的茶叶精灵,也还是做不到用机械将茶叶完好无损地摘下。想要喝到高品质的茶,就还得有赖这些采茶女。而少女采用的是标准的提手采,能保持芽叶完整、新鲜、匀净。不仅如此,这如此名贵的茶树,少女却只采摘最细嫩的新生细芽,只求精不求多。
掐算着时间,抬眼确认了下太阳攀升到天空的位置,采茶的最佳时间差不多已经结束了。此时竹篓中的茶叶甚至铺不满篓底,但全都是茶树最精华的部分,如果能卖出去,一克茶叶都能被炒到天价。
少女这些天一直重复着相同的工作,并将这些珍贵的茶叶手工炒至成品茶。少女对自己的手艺很自信,她精通有关于茶的一切事务,任何一位喝过她的茶的人都对她赞不绝口。
不过今天,能有幸品尝到这绝世好茶的只有一个人,少女小心地收起竹篓,哼唱着山歌打道回府。
山路蜿蜒,不宽的路径周围长满青草和野花,高低不一,错落有致。草丛内传来虫鸣,声音时长时短;远处树上的蝉也不甘寂寞,唱出了高音,这些大自然的音乐家用自己的方式谱响了夏日的乐曲。少女背着竹篓在熟悉的山路上疾行,爬上山坡后,已经能眺望到远处那间坐落于群山之中的平房了。
清澈的河流在房前缓缓流过,少女踏上河上的木制浮桥,还未来到房门前,她百灵鸟般清脆的声音便先一步传进屋内。
“长官,我回来了。”
推门而入,屋内的男人刚下床,还在伸着懒腰。他下身穿着一件灰蓝色的短裤,上身裸露的肌肉线条分明,结实而有力,很明显经过长期的锻炼。但胸腹部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,昭示着男人不平凡的过去。坚毅的脸庞,高挺的鼻梁,五官仿佛刀刻般精致,充满了阳刚之气。
很明显,这是一位经历过生死的军人。不过眼下是太平岁月,他也不用再保持时刻警惕的状态。他睁开那双黝黑俊亮的眼睛,朝着少女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。
“春儿,辛苦了。”
64,现在应该叫薮春,熟练地摆出碗筷。男人将锅里的白粥捞出,均匀地分到二人的碗里。就着山里长出的野菜和自己种植的果蔬,虽然是些粗茶淡饭,但不失温馨。男人不一会儿便喝下两碗,放下碗筷后才发现对面的妻子正一脸满足地望着自己。
“我的手艺没退步吧。”
“嘿嘿,一如既往。都说贤惠的女人能抓住男人的胃,我现在可是被你牢牢抓到手心里了。”
“贫嘴。”眼前的娇妻嗔怪着,可泛红的脸颊和嘴角得意的笑颜已经出卖了她的心境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