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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,在明都郊外被慕容熙的雍军冲散的庆军陆续赶来,仍以南宫瑾为统帅;吃饱喝足睡醒的雍军个个精神抖擞,只待主帅慕容熙一声令下,随时准备开赴战场;明军见来了两路友军,自然也是欢欣鼓舞,士气倍增,跟着主帅龙显哲振臂高呼,气贯长空。
三军联合,号称百万,在宇文昊的统一指挥下,与宇文晑所领的抚远军及其友军郯郝右军展开了决战。宇文晑虽然英勇善战且颇得军心,但却因抚远军中到处流传着公主宇文曌回国的消息而军心焕散;郯郝右军更是恐惧全歼郯郝左军的明国平远军。
因此,这一战的结果可想而知——抚远军一多半将士不战而降,坚持顽抗者全部被歼,只有宇文晑因宇文昊考虑他是父皇长子、自己的长兄,留了他一命,将他押入囚车;而郯郝右军则遭到了郯郝左军一样的命运,从主帅到步卒无一幸存。
正在三军欢庆胜利之时,九门提督徐风派人送来八百里加急,说宇文暠、宇文景、宇文旦的军队连连发起猛攻,明都守军死伤惨重,皇城危在旦夕,请求火速救援。宇文昊立即命令百万大军以雍军为先锋,明军为中路,庆军压尾,浩浩荡荡开往明都。
叛军军探早已将宇文昊大捷、宇文晑被活捉的事报知了宇文暠、宇文景、宇文旦,他们知道已经没有退路,便开始做垂死挣扎,对明都发起史无前例的迫攻,最终攻陷了明都,率军进入皇城。
“朕自登基以来,轻徭薄赋,爱民如子,没想到竟落得如此下场……哎……”明兴帝听闻皇城已破,三个叛子领兵杀进城来,便扯着一尺白绫,抹着眼泪,啼哭不止,“柔福,朕对不起你,不但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女儿,还听信辰妃谗言,废你皇后之位,害你受流离之苦,如今辰妃让她的儿子来杀朕,朕岂可受这等侮辱?朕宁愿自尽而死向你请罪……”
“皇上,太子殿下的援军马上就要到了,”几个老太监见明兴帝意欲轻生,忙上前夺下他手中白绫,出言劝慰,“皇上要保重御体,切不可忘谈生死。”
然而,几个太监声音刚落,宇文暠、宇文景、宇文旦已然杀了进来,见到六岁就番后就再未谋面的父皇,劈头盖脸怒斥道,“儿等何罪,斥万里?!”
“如不让你们早早就番,朕早被你们弑杀,焉能有命活到今天?”明兴帝见逆子已然逼到身边,倒也坦然起来,拿袍袖抹去眼角泪水,昂首挺胸,愤然道,“昊儿的大军就要到了,你们就是杀了朕,也是没命做我大明的皇帝,宇文氏的江山,终究还是昊儿的!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宇文旦闻言,仰天大笑,父皇啊父皇,死到临头,你依然惦记着那个“第一子”,你既然对儿等无情,就莫怪儿等心狠手辣,“父皇的第一子虽然已经赶来救驾,可惜速度不够快,哈哈哈……”宇文旦说着,向明兴帝举起了刀。
“住手!”就在宇文旦佩刀已然架在明兴帝脖子上,明兴帝性命几近不保的瞬间,一个白色身影从殿外纵身飞入,落到宇文旦身前,对宇文旦厉声喝道,“身为皇子,竟然要弑杀君父,真是丧尽天良!”
“慕容熙?!”
与慕容熙曾有两面之缘的宇文旦很快认出来人,失声叫出名字,不由撤回手中佩刀,呆呆看着慕容熙。
“不错,正是本王。”
慕容熙在宇文旦发呆的瞬间,身形一跃,挡在明兴帝身前,她领兵进城之后,得知辰妃三子已进了皇宫,便单枪匹马闯出重围,杀进了皇宫,前来救驾。
“四弟!跟他罗嗦什么?还不快动手!”
宇文暠、宇文景从未见过慕容熙,自然也就没有宇文旦那种对慕容熙惺惺相惜之情,双双举刀与慕容熙打在一起,边打边提醒宇文旦快点动手。
怪不得他们能拥兵造反,最后杀进明都,原来都不是等闲之辈。慕容熙与宇文暠、宇文景一交手,便发现二人武功高强,自己以一敌二,已经有些吃力,宇文旦若再要出手,只怕不但救不了明兴帝,就是自己的性命也要搭进去,自己若是死了,童儿可怎么办?心中不禁有些担心。
“二哥,三哥,住手吧,不要再打了,我们输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