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 第(1/3)页

正文卷

多数人群的非理.性力量是很残暴、很强大的.,就连我为这些少数人群的权利说句公道话都要挨骂,可见这些A的权利是多么脆弱、多么缺乏保护。这难道不是目前中国可悲的现实吗?

人物周刊:多数人在现实中的选择,还是婚姻,还是一夫一妻,也有调査表明,多数人的幸福感还是来自婚姻,你的言行是对他们坚持的伦理准则的伤害吗?

李银河:秦晖有句话:文化无好坏,制度有优劣。一对一、一对多、白头偕老、不断更换性伴,这些都是文化,没有优劣:不能说异性恋是一等,同性恋是二等,虐恋是三等,所有的性行为都是平等的。但保护所有差异的制度是优的,只保护多数、不保护少数的制度是劣的。我赞同什么,和我选择什么是南回事,你有选择的权知,但你完全可以不选。我不反对一夜情,但没有去搞一夜情,这不是虚伪。

人物周刊:你对一夜情、多边恋、的描述是否太玫瑰色了?可能误导公众。

李银河:我在很多场合都强调过它们的弊端,比如加大性疾病传播的几率等,绝没有人为赋予它们情调、玫魂色,这是对一个社会工作者的基本要求。这大概也是薛涌对我的主要批评。

人物周刊:王小波之后,你遇到了比他更优秀的男人了吗?

李银河:这个问题我先回避,等我60岁后,我会写回忆录。

人物周刊:你可能经常被问到,假如你是同性恋,你会公开自己的身份吗?.

李银河:如果是,我想我应该会公开的。一个中国的同性恋,要不要公开身份,是要根据周边环境、家庭等因素来决定的。对我来说,没有纯心理方面的障碍。

人物周刊:你会担心网上一些关于你是女同性恋的传言,损害你的形象吗?

李银河:陈丹青说过,他还真希望自己是个同性恋,这样他便对艺术有更多的感悟。其实,我真希望自己是个同性恋,我希望自己能体验更多的东西,可惜我不是,是很遗憾的事。就像猫是猫,总归不是狗,没有谁好谁坏。我没有这方面的顾虑。

人物周刊:有人认为,公开地谈论同性恋,会让一个中间状态的人更彻底地变成同性恋:长时间做同性恋研究的,更可能是个同性恋。

李银河:这个观点是错误的,是无知的。因为到现在为止,所有的统计都表明,一个社会并不因为它对同性恋比较宽容,同性恋者就增多,也不因为它对同性恋者特别苛刻,同性恋者就减少,而只是说,如果环境宽松,他们更容易进入公众视野,如果环境苛刻,就转入地下。

我的博客不是公共厠所。

人物周刊:我们注意到,南京讲座后,你把博客上的留言功能关了。

李银河:至少在我的博客里,我有这个想法,这.些非理性的人我不能给它们提供舞台,这是我自己的田地,不能让他们随地大小便,我这儿不是公共厕所。我自己也不看留言。过去我是觉得无所谓的,但现在这些东西越来越肮脏、恐怖了,巳经是.语言的暴力了。

人物周刊:有孤军作战的感觉吗?

李银河:我也奇怪,为什么没有人出来说明呢?当我发表对这些问题的看法时,我在想,潘绥铭的观点肯定跟我一样,但是他为什么不说话了呢?当然,他说不了话,有其他的原因。

小报对信息的处理方式也相当让人头痛。挺正式、重大的、和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的观点和命题,被处理成低俗、下流的黄色信息,好像这些看法多为大家所不堪,实际上不是,我是深受其害,这次南京讲座就是个例子。

有一次,潘绥铭在一个讲座上发表对性工作者调查的报告,第二天报纸上的标题是,潘绥铭号召我们向“鸡”学习。

人物周刊:不是正如你希望的,像福柯那样,每说一句话,都是新闻事件吗?